天上芙蓉剑 人间竹叶舟
天上芙蓉剑 人间竹叶舟

时空交错

“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,中国东北地区并不是中华文化中心”……唯一能够让东北骄傲的文化和艺术遗迹,可能就是保存在义县的奉国寺(距今约1000年)和万佛堂石窟(距今1500多年)。

奉国寺始建于辽开泰九年(1020),是辽朝自称释迦牟尼转世的圣宗皇帝——耶律隆绪在母亲萧太后(萧绰)故里所建的皇家寺院。这是一座今天看来整体规模很小的的寺院,而且,不知是由于季节原因还是一贯如此,这里的香火并不盛,莫说北京的雍和宫,就连沈阳的慈恩寺都要比这里热闹得多,而支撑这里历经战火劫难,历千年而如隔晨的,又是什么呢?

不懂建筑,所以尽管惊叹于大雄殿的宏伟(据说是中国最古代最大的正殿),却远不如梁思成等大家那样激动,但是,即使在过去多天以后,还能体味到初见它时,感受到的震憾。

现在的人,津津乐道于奉国寺的各种传说,比如历经千年数次劫难而未被损毁、比如战争时期炮弹落入佛像手心而未爆炸等等,来证明其灵光与神奇,但我所感受的庄严与震撼,却来自于老旧甚至破败的雕像与画像本身。

佛教和基督教,在偶像崇拜上有一致性,与“真主唯一”而禁止树立偶像的伊斯兰教不同。但是在偶像功能上,它们又有很大区别,基督教偶像重于提醒,钉在十字架上的耶酥,时刻在告诉信徒人类犯下的罪恶和圣子为世人作出的牺牲,从而促进信徒忏悔,来救恕原罪;佛教偶像重于帮助,以庄严的形象助信徒清心、以威严的形象助信徒以正念,以为数众多的得道者形象宣扬“人人有佛性”、“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”的观念以助信徒树立修行的信心。因此,佛教的造像不类基督教那般单一,世人常根据需要进行发挥。在奉国寺,就看到了传说已久的男像观音,造型古老而独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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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雄殿,建筑和装饰风格还没有完全“中国化”。

至于大凌河北岸的万佛堂石窟,历史更加悠久。始建于北魏太和二十三年(公元499年),是地方官为感谢皇帝没有听信谄其谋反的谗言,反而为其加官进爵,因此为皇帝祈福而修建的,那个皇帝就是很有作为的孝文帝拓跋宏。但就在其建窟之时,499年,孝文帝就驾崩了。

当天到石窟时,走了一批参观者,整个景区,就剩下我们四个人。身处不大的石窟之中,忽然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,不管当初雕刻者的动机如何,这些来自一千五百年前的作品,用其纹路和色彩,告诉后人那个遥远时代的喜好与风格,尽管古人来者两不相见,这些历经风雨和人世沧桑的艺术品,却完成了单向的交流过程,在它们面前,我们不但要感慨古人的智慧与能力,更要怀有一种忧虑和自责:我们能为后人留下什么,我们该用什么样的作品与后人交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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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流是让人感慨岁月无情的地方,回头再面对1500多年前的遗迹,只有无知的人还能带着自负与骄傲离开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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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绪时期的钟,钟钮理应是龙的儿子之一:蒲劳(蒲牢)。刚看到薜涌在南方周末上大谈龙的淫与凌,龙生九子的典故似乎也是证据之一。但是,相比于不仅淫、而且乱伦的希腊主神宙斯(也就是罗马主神丘庇特)来说,我倒不觉得龙有什么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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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风干了的山枣(酸枣?)果实,北方的冬季,还能看到这样的红色,真的是不太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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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牛花的枯蔓。小时候喜欢采集它们的种子,但没有种过。 人们往往感慨好花不常开,实际上,自然界更看重种子,花只是吸引蜜蜂这类育种工具的一个手段或形式而已,而人最常见的一个错误就是只看重形式和手段,却忽略了更有价值的内容与目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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