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芙蓉剑 人间竹叶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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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园“抢饭”目击

考试后,在农园吃饭,旁边是一对韩国留学生MM,食堂里人声鼎沸,盘碟交错,典型的大学午饭时景象。

旁边的两位吃得快,就当她们收拾餐盘起身送往回收处时,一个黑影从我们身边闪过,接下来发生的事,吸引了我的注意:一个二十多岁的民工样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从其中一个MM餐盘上抢走了她吃剩下的半碟米饭,来得之突然,动作之迅速,让MM惊呆了足有十几秒钟,来弄清自己遭遇了什么。

当她醒过神时,抢饭男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,半碟饭也快被消灭光了……

这边,两MM“呱呱”地说着韩语走了,作为留学生,这段经历,足以让她们永生难忘;那边,抢饭男带着一丝笑容享受战利品。我注意到,他是站着吃饭,而且,一边吃,一边一顿四周,寻找下一个“猎物”。

其实,几天前就在未名BBS上看到过有同学讨论食堂“抢饭”问题。不过, 一方面,确实觉得这种事儿在大学里面,应该是太个别了,另一方面,BBS上描述的情节,与我目击的有本质上的不同:后者抢的是剩饭,而前者,抢的是人家刚打好的饭!

不太清楚抢饭男的身份,不过,看起来他并不是学生,而且,他应该也不是北大院内干活的民工(如果有活干的话,工地是有饭吃的),推测是外来打工暂未找到工作的人。每天来食堂“抢饭”,足以让他在北京的生活费减半(假设他住10元每天的打工旅馆,每月花销是300元,每天三顿饭,按农园标准保守估计,是2+4+4,也是10元,每月300元),而食堂的客流量,也要比外面一般的饭店多出数十上百倍,不须十分的眼疾手快,也足够应付自己肚子的需要了。这样算来,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,当然,成本就是“面子”,可是对于一个温饱尚成问题的人来讲,面子哪有优先考虑的必要?

另一角度看,抢剩饭的行为,除了可能让“被害人”吓一跳外,加上一定程度地扰乱公共场所秩序,也并无太大弊端,而且,这些剩饭本来也是要作为垃圾处理的(在大城市,甚至都不可能做泔水回收喂猪),抢去吃掉也无不可,但,如果是抢人家刚打来的饭,就另当别论了。

本来这件事情,第二天就已经淡忘了。直到今天,看到有人在网上贴出在王府井小吃街照的有人捡饭的相片,才又回想起来。 那篇题为《“盛世”下的王府井小吃夜市》的文章,拍下了众多捡饭充饥者的表情。这些表情中,大多神情漠然,亦有仅存一点自尊的人,扭身过去,不愿面对镜头。在他们旁边,是大快朵颐的中外游客,鲜有人注意到夜市的流光中,还有这样衣着暗淡、行为委琐的人群存在。

的确,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消灭乞讨现象,所以,我们要解决的问题,除了感慨甚至激愤以外,除了发宏愿为贫穷者争福利外,还有两点:

一是给他们留些饭。

二是给他们留些尊严。相对于那些十年百年才有希望解决的问题来讲,这两样,才是最紧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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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“粮食多得吃不完”的时代,饿死了许多人,因为那是谎言;现在真正是粮食多得不担心吃光的时代,我们还会饿死人么?

以下的图片和文字来源于《“盛世”下的王府井小吃夜市》,作者徐铁人,来源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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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东西的时候面无表情,仿佛全然不知别人的存在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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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的间隙,没有光的眼神似乎有些忧郁又似乎满腹心事。刹那间我意识到她也曾是世上某个人的女儿和另外某个人的母亲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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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等到了一碗剩饭,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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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了我的镜头,要强地把脸坚定地扭了过去,不愿意让我拍到。那一刻,我看到了一个弱者依然顽强的自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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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,一个老者一边在寒风中蜷缩着,一边吃下别人的口水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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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东西的时候自尊心让他特意把背对着别人,从瘦削的背影我看到了一种无奈,一种勇气,还有一种坚强。那一刻我的心里一阵酸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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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一刻,她选择了悄然离开而没有惊动别人,不注意的话,你甚至都忽略了她的存在。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夜,不知道她将要蜷缩何处。我只知道,她(他)和你、我、我们一样──生活在同一个年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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