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芙蓉剑 人间竹叶舟
天上芙蓉剑 人间竹叶舟

受大不取小

《资治通鉴》:

卷十七 汉纪九 建元元年,汉武帝为纳贤才,亲自出题对大臣举荐的“方正直言极谏之士”进行考试,题目是“古今治道”,《资治通鉴》记录了董仲舒的答卷(对册),在答卷中,董“推明孔氏,抑黜百家”(《汉书 董仲舒传》),主要阐述的是儒家的治国思想,虽然放在今天的背景之下,很难理解和接受,但其中一段,于今看来,亦颇为耐人寻味,故摘记如下:

“夫天亦有所分予。予之齿者去其角。傅其翼者两其足。是所受大者不得取小也。古之所予禄者。不食于力。不动于末。是亦受大者不得取小。与天同意者也。夫已受大。又取小。天不能足。而况人呼。此民之所以嚣嚣苦不足也。身宠而载高位。家温而食厚禄。因乘富贵之资力。以与民争利于下。民安能如之哉。民日削月朘(juan1 缩小减少)。浸以大穷。富者奢侈羡溢。贫者穷。急愁苦。民不乐(luo4)生安能避罪。此刑罚之所以蕃(多)。而奸邪不可胜者也。天子大夫者。下民之所视效。远方之所四面而内望也。近者视而放之。远者望而效之。岂可以居贤人之位。而为庶人之行哉。夫皇皇求财利。常恐乏匮者。庶人之意也。皇皇求仁义。常恐不能化民者。大夫之意也。易曰。负且乘。致寇至。乘车者。君子之位也。负担者。小人之事也。此言居君子之位而为庶人之行者。患祸必至也。若居君子之位。当君子之行。则舍公仪休之相鲁无可为者矣。

武帝非常欣赏董的答卷,任他作江都相(江都国的相,江都的封王是武帝的哥哥)。后来,丞相卫绾上奏,要求武帝对那些以申(不害)、韩(非)、苏(秦)、张(仪)作为“研究方向”的贤良,不加任用,一律遣返。这一上奏,得到了采纳,由此开始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。

反观今日,身宠载高位者、家温食厚禄者,不乘富贵之效力,与民争利者有几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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